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

前幾天,公司其他部門的同事打電話來詢問,是否聽說有reorganization的消息. 我回道完全沒聽聞. 在這個不景氣的年代,任何公司只要傳出reorganization,大多壞事多過好事. Reorganization,改組,不過就是咬文嚼字的lay off.

聽到這樣的傳聞,又想到好幾天不見老闆的蹤影了,心裡有點發慌,當下衝到老闆辦公室,想一探究竟. 老闆辦公室裡空蕩蕩的,還是沒人,越發顯的詭異. 回到實驗室,多數人還是如常工作,沒看出什麼有變動的跡象,安心之餘,還覺得疑惑. 到底reorganize的消息是真是假?

下午,老闆主動來電,要我去辦公室談一談. 迫不及待的衝勁他辦公室,也顧不上他想談什麼,主動問他reorganization傳言是怎麼回事. 猶豫了一下,他才慢條斯理的說,告訴我也沒關係,不過隔天正式公佈之前別洩漏出去.

原來是公司的原來隸屬P部門的的A組要改併到我們部門,P部門的R組要改到QA, 而我們部門的S組改到P部門去. 這樣一改,跟大風吹似的,好多人都換了位置. 驚訝之餘,也覺得公司的保密措施做的真好. 這樣的改組,不完全算出乎意料. 但變動幅度之大,還是令人岔異.

其實早先老闆就一直在考慮部門裡可能會有的人事變動. 偶爾我試探性的問他對P部門A組的想法,總覺得我們做同性質的業務,像是在互相競爭,隔三差五的總要有人出來惹事生非. 不如把他們併過來吧,他總是若有所思的說時機還沒到.就這樣,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工作日,公司內部來個大風吹,把所有人都吹離了原本的位置...

坐在老闆的辦公室裡,面對突然的大幅度改組,腦袋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,驚訝的說不出話. 對於老闆的耐心佈局,老謀深算,佩服之餘也有點無奈.這個佈局,大概是我進公司時老闆所佈下的,打從進公司,就是人家手裡的棋子,到今天,目標達成,時間剛超過兩年. 以前看台面上政治人物明槍暗箭的廝殺,覺得遙不可及.現在才發現,原來我也在小小的宮廷鬥爭裡跑龍套.

下禮拜,我的老闆換人了,雖然老闆拍胸脯保證,有他在,A組頭子不會怎樣,但以後還是得看A組頭子的臉色過日子... 再怎麼幫老闆賣命,也不過就是人家手中的棋子,站在棋盤上的是我,下棋的人是他.

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大概就是這樣吧.